Thursday, December 4, 2008

Valediction in San Jose。

我不記得關於這個城市的諸多細節。

來來去去這麼多次,總是匆忙,
急得連好好喝口咖啡,或休息,或吃一頓好飯的時光都嫌多餘。
若不是因為妳,這城市同我有什麼相干?
不過是每回往 NRT 的中點,
國際線的第二航廈既寬敞又窗明几淨,
但 DFS 只有一丁點兒大,櫃台小姐是親切的日本歐巴桑,
許多年的五六月,或是更遲的夏日,
我在這裡往外看的是無盡的加州藍,
近處有些許感覺很隨意的植物,往往在夏日開得極盛放又鮮豔,
帶點紅的紫,不像花朵一樣掙扎,開了滿滿一樹,綿連整列。

但我不再願意想起等待去 NRT,或是 Kansai 的心情,
如同我也想不起在安和路上牽著妳跳躍步穿越馬路,
以某種因為年紀尚輕而覺得大風浪皆承受得起的傻氣,
穿過許多台北灰濛的日出,與潮溼夏夜裡的湍湍不安,
想一直的,好好的,把妳抱在懷裡,無暇多管外頭有什麼風雨。

於是原訂計畫是細細地聽妳說些分隔以後的兩三事,
就坐在兩張有禮貌分寸距離的椅子上,
老朋友一般,因為了解,
所以再傷心的,也說得像清粥一樣事不甘己,
好似那些過眼,側身以後比雲煙還要淡緲。
但在擁抱裡,妳的槴子花氣味拍打著我,
連同一點點過度溼潤的睫毛膏,與手掌裡的溫暖觸感。

這次離開妳的時候,我以為我終於不再傷心,
至於細節,只好同妳的氣味一起收執在 lesportsac 裡,
暫時無須想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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