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常常在暈眩中醒來,弄不清楚窗外的蔚藍是香港還是上海,
斗室裡的電話機零零作響,
另一頭有閒雜人等提醒十點十二點直至黑夜順排。
她是一個旅人一介戲子一名女子,
女子於是比任何人認份鎮日旋轉不停,
把努力不懈放成座右銘擱在擋風玻璃,
也忘了自己倒車常常給那塊紙頭遮掩,
站在花園裡的拱型玫瑰弧下唱了一首又一首的甜蜜歌曲,
她擺著手旋起腰擊掌往前,
他沒有說水池的折射和打在她緊蹙眉心的珠光浪花有何關連,
她只伸手勾了勾出關表格一路走著貓步弧線,
船去了大馬廣州哈爾濱,在熱帶島嶼苦嘗檳榔心,
他們要她戴上裘毛耳機,台下吶喊什麼我愛妳不過是明日黃花,
她要提前練就充耳不聞的竊喜畏懼多年以後可能的黯然神傷,
她又特喜歡拉斯維加斯的橙光,荷里活只是個小小的傳說,
the strip 上的霓虹難道還不夠,
他有時笑她心大心野,她只說來和我喝杯酒,然後我吻你,
她會帶著威士忌的笑靨像藤蔓攀爬上她的頸間。
她吻得他她掏心掏肺,沈迷於大洋間的緯度流淚,
他的眼淚接上她的威士忌成了終日不落的流動饗宴,
她是戲子,也是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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